《铁蹄》节选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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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 第十四章 结局的开始
屠国元等译
“但如果寡头政权一直存在下去的话，”那天晚上我问他。“那么每年落入他们口袋的巨额剩余资本都会用来干什么呢？”
“这些剩余资本总是会被想方设法地花掉的，”他回答说，“尽管放心好了，寡头统治者们会找到办法的。他们将会修建宽阔的道路。科学，特别是艺术，将会取得伟大的成就。当垄断统治者们彻底制服了人民群众之后，他们就有时间忙别的事情了。他们将会崇拜美，崇拜艺术。在他们的指导和丰厚的奖赏之下，艺术家们将会不辞劳苦地进行创造，如此一来，将会产生出伟大的艺术，因为艺术家们再也不用像过去那样去迎合资产阶级的低级趣味了。我告诉你吧，那将是伟大的艺术，而且一座座奇迹之城拔地而起，会令昔日的城市显得庸俗不堪。寡头统治者们就会住在这些城市里对美进行顶礼膜拜。
“为了完成这些伟大的工程，修建这些城市，劳动人民将付出艰苦的劳动，剩余资本也源源不断地投了进去。千百万普通劳动者生活在饥饿之中，因为有数额巨大的剩余资本也必然会要求有同样大规模的开销。所以，垄断统治者们会大兴土木一千年——不，一万年。他们将会修建埃及人和巴比伦人做梦也想不到的建筑。当寡头统治者们消亡之后，广大的劳动人民就可以在那些宽广的道路上行走，住进那些奇迹之城。
“这些事情寡头统治者们都会做到，因为他们不得不这样做。那些伟大的工程将成为他们花费剩余资本的方式，古埃及的统治阶级也正是用同样的方法，通过修建庙宇和金字塔去花掉他们从老百姓那里掠夺而来的花不完的钱。在寡头统治阶级之下将活跃着一个艺术家阶级，而非僧侣阶级；取代资产阶级社会中商人阶级的将是特权工人阶级。再往下就是深渊，里面是占人口绝大多数的普通老百姓，他们在深渊中受苦受难，忍饥挨饿，变得憔悴不堪，却又不断地获得新生。虽然谁也不知道会是哪一天，但最终老百姓会冲出深渊，特权工人阶级和寡头政权都将消亡，到了那个时候，经过了多少个世纪的煎熬，终于迎来了属于普通老百姓的日子。原先我以为能看到这一天，但现在我知道，我永远也看不到了。”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我，又接着说：“社会进化得真慢，慢得让你没脾气，是不是，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