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念 2005.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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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在填饱肚子而奔波，“积蓄”已不多，必须赶紧找个工作了。前几天发给yisou的简历没回音，后来发现是手机资费过期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而无法联系导致的，或者更可能的原因是人家根本没看上。上午去面试了一家，直接成了，答应试用期全额（到处强调此事，因为第一次遇上），然后直接让我开工。看的出老板还算重视（或者急于摆平眼前的活而乱投医），要做的活却是我最不想干的，这和两年前或者四年前的某些时刻如出一辙，可能连 PS 所有按钮都认不全的所谓的美工做出的粗糙页面，加上之前的一个可能访问量不到两位数的网站，让你去改版。纯粹的体力劳动、时间问题，之前跟老板说我希望能做些正式点的起码称的上开发的东西，老板也明白，但是他目前手里还没有这样的活。这个老板还没等我演示完就拍板决定要我了，这很让人失望，他甚至没有给我出任何考题。我到现在还在琢磨一个月前面试的那家给我出的考题，类似 go2map 那种公交车路线，假设给上足够的公交车路线的数据，然后怎么查任意两点间的坐车/倒车路线，细想要优化起来也很有意思。
我曾经的那个朋友所说的，卖茶叶蛋的卖上一百年还是卖茶叶蛋的，因为他不会有任何收获，每天睡觉前应该想想今天自己学到了什么，但有时候你就得没脾气的接受这种不会让你有任何长进的下脚料工作。不可能事事顺心如意，尤其是当你投出去三四十份简历只回了三份（其中两份公司在中关村，太远去不了）、你又不想挨个打电话问问那些没回音的公司的时候。
下午的时候陆续收到三四个电话，看来 ChinaHR 比 51job 要好使多了，亏我以前一直只用 51job 找工作。其中一个是 KESO 前两天还刚提及的一个网站。原以为下班（刚试用的这个）后先在电话里谈谈，告知晚上直接过去面试。开场白就是，原来你也知道 KESO、车东等人，立刻有找到组织了的感觉，好吧，之前罗嗦了 1k 字节，现在说正体了，面试完出来后我一直在琢磨，我现在和十几年前背着把破烂的红棉吉他投奔摇滚根据地北京的所谓“摇滚青年”很像，真的很像。
最早见于车东的portal首页、没等想起来收藏就发现已被被 KESO 高度评价的[url=http://home.wangjianshuo.com/cn/20050530_aecaeeccccccaeccaeie.htm]中国的互联网现状究竟相当于美国的哪一年？[/url]，相信做软件的都会感慨万千，我当时感触的最深的就是将近结尾的这句“这正应了一句话：做IT的，已经不是正常的人了。更要命的是，我们周围的人都不是正常的人，我们以为世界就是我们所在的世界。脑子里的想法，设计出来的东西，都是给不正常的人用的……这是很危险的。”做 IT 的人一听就能认出来，就像搞摇滚的一看就能认出来一样——面试出来后，听到一个饭馆里在传出两句“上传、发送”，一听就是要搞网站的。最后这一年给人家做的项目，每次提交新版本的时候都感觉已经很完善了，可每次去客户哪里总会发现一堆新问题，比方说一个树形结构的开始处我随手写了个“根目录”，连项目经理也没注意到，到了客户那里客户问“根”是什么。在那个公司我学到的最多的不是新接触了 Java，而是写出来的东西如何产品化，一些网页布局、页面的跳转方式、友好提示/反馈信息之类的小问题，在测试部测了一个星期都没发现，到了客户那里才发现有这么多突兀的设计。网上出来的东西正是如此，正如同实验音乐、实验电影，在一个小圈子里自娱自乐的东西，却几乎不可能产生什么影响。如果你真的能明白身边上网的人里有多少人知道 rss 或者 firefox、多少人会从网页源文件里找到一段视频的真实地址的话。
得，我又说了这么多前缀，不过他们确实是有联系的。今天去面试的时候，突然才意识到，过去一年里我所关注的东西跟现实世界没什么关系，上午去应聘的那个老板没听说过 blog、RSS，我之前的技术经理听说过、但没用过 RSS 阅读器。我听说 IT 写作社区这个地方，是作家专栏而不是什么 blog。这个圈子之于网民，正如同摇滚乐之于音乐，看绝对数量，能如数家珍的列出一麻袋来，但说总人口比率，实在是少的可怜。blog 相关的这个圈子在壮大吗？草根？草根永远是草根，有多少人在发了两个 test 贴后永远遗忘了一时兴起的注册帐号？有多少人在硬挤牙膏似的制造毫无价值的流水帐垃圾？主导整个 blog 风浪的不正是几个一直有名的名人？而且就算没有 blog，车东的网站只有 /tech 目录、KESO 只在“作家专栏”或者各大报纸发文章我慢慢挨个找来看，对我也几乎没什么损失。KESO 太疯狂以至于太典型，所以很容易用来做例子，（大哥，事先说明，我真不是说对你有什么意见，就事论事，你太典型……）KESO 每发一个贴，都成为大量 rss 读者思考的内容，各个 blog 纷纷发表文章参与讨论。Issac Mao 拍案而起，于是那一两个月都是关于我不是博客、不是博客应该叫什么、博客中国的针锋相对种种七嘴八舌的议论。就想以前见过的一个比喻说的，无论万花筒里摇出什么样的图案，我们都觉得很新奇、很激动。
我是超人主义的支持者，人就是分三六九等有高下的，如果某人因为 blog 而出名，我说他没 blog 也照样会世人皆知，平庸的人不会因为他知道用 blog 了就升华到新的层次。乌合之众们……看看这个自认为很时髦很有前途的叫做 blog 的玩意，实际的影响力又比一个单独的论坛（如 mop）能大出多少……成分又和一个论坛能差多少
说明一下，我实在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上面提到很多次的“blog”只是个……字段……或者说不知道用自然语言应该如何描述了，用来囊括 blog、rss、社会性软件、网摘、或诸如此类圈内人常用常谈的东西。这个定义类似于“江湖”——哪算江湖？然而这个定义又确实是有范围的。好吧，我不再继续暴露自己的语言能力缺陷了。
再说点没意义的东西，发现两个圈子可以隐约映射（不是影射）一番，KESO 比之唐朝、车东比之窦唯，当然，也少不了方兴东比之零点（我觉得这个比喻太贴切了，wahahahaha），其他人不甚了解，说错了就更不好玩了，比方说国内第一次传播 blog 这个概念的是谁我都没搞清楚（就比方说钱天白之于电子邮件），当然，别跟我说是零点就好
另外，不太爽的是似乎晚上的面试不及格，到家后在吃可乐鸡翅的时候老婆分析说应该是你简历的某些内容把人家晃点了一下，等我过去算见到实物了，发现和广告传单（简历）上的图样不符，所以犹豫了。“我们再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这种话为什么每次我都觉得是在明白无误的说潜台词“很抱歉让你过来，不过看起来你不是我们想要的”，不过上次听到这句时结局还算良好，那个基本属于学生创业的公司炒掉了刚用了一个月的写 asp 的本科生，给我打电话说你过来吧，我们就用你说的 php 吧。这次似乎要继续在上午面试成了的公司做段下脚料工人了。才 23，我怕什么，昆汀在写《天生杀人狂》剧本之前不也当过录像带店柜员吗……
三年前充当苦力卖电脑，我负责装机和售后。卖了大半年，最后还欠了我舅两万五，回想起来那种日子真是苦不堪言，说没有任何长进也不是，我的毅力和忍耐得到了惊人的锻炼和提高。觉得连那都挺过来的，简直没有什么让我忍受不了什么的时候了。不过忍耐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是屈服，那是软弱。虎仔不必像牛犊一样生下来几分钟后就会奔跑，是因为母虎的爪子和血盆大口。我的目标之一是强到不需要忍耐，尽管这个目标很艰难。
有些是写给别人看的，有些是写给自己当日记的，我很抱歉把他们写到了一起。最近面试，话多。